Alice in wonderland

明明已經很緊湊的回台行程，我硬是“順道“帶小斐去了趟中國，他的法國朋友不知怎地灌輸他上海女生很性感、走到街上都會撲上來的想法，去除迷信的最好方法就是實際走一遭。既然去了上海，不如也“順道“探探杭州的表叔（註一），近一週的中國行，除去因上海蟹上吐下瀉的一天半，算是非常充實。

上海是舉世聞名，杭州大概還只在中國有名，杭州商人的生意頭腦、杭州西湖灌溉出的白皙美女…目前被列為旅遊重點城市，在交通方面已多有管制，但我們在蛇行亂竄的表叔車上仍不免打顫。後來到上海才知道原來杭州真的已經不錯，在上海的每天早上是被一小段距離外的馬路喇叭奏鳴曲叫起，我對計程車司機更是有無限敬意，每人腦中一台GPS(全球定位系統)不說，其快狠準的程度真讓我回台灣後對台灣計程車的競爭力大打問號。恩，這樣說不公平，其實是對整個安逸的台北市感到憂心...

十四年前第一次“返鄉探親“，西湖邊還有山有雲，如今沒山的那面已高樓矗立。人對家鄉的眷戀是難被取代的，怎麼不喜歡車水馬龍都市的我，回到台北不管烈日當頭還是坐在家裡都冷風颼颼，仍心情愉快（不過也有可能是現在都待不久…），想奶奶不會再回到這個她成長的家鄉，但就算回來了，眼前景物卻已陌生，也許還是保留著回憶好？（註二）

幸運搭乘才通車的杭州上海快車，兩三個小時的車程我們只花了一鐘頭半，中國的確是個朝氣蓬勃的地方，這感覺我五年前在波蘭華沙也有，一個新舊並存的矛盾感，杭州的公車規劃的的確很好，但乘客的素質和車內外洗腦的廣播是有些不及，但台灣人也不用偷笑，人家的教育文化水準即使發展的不如經濟般快速，以他們口號和隨處可見的警告條文（註三），候車室地上不再有瓜子殼、乘客不在火車上吃易翻灑的泡麵、人們不隨地吐痰、逛夜市不隨吃隨丟的景象，應該三五年就能看到吧？

抱著對上海女人美麗幻想的小斐和抱著對盛名已久花花大都的好奇的我，某種程度上得到了答案，小斐在上海的確很受歡迎，只是難說滿街說他漂亮的人是真心還是只為推銷名牌包和錶（不過他是好看啦！沒商業目的的計程車司機都如是說，很客觀了），而我雖對上海的蓬勃發展心動不已，也怕再不去就卡不到位…但才玩幾天就莫明無時不處在神經緊繃狀態，我大概還是適合藝術家的生活吧！（註四）

匆匆上海杭州遊只能算點到為止，這兩個城市也絕對代表不了整個中國，我心目中的中國不是經濟定義上還是現在外商大舉進入的幾個沿海城市，我想帶小斐走的中國是新疆的沙漠、絲路、雲南的少數民族、和蒙古大草原…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真的去中國發展，但我們絕對會再度造訪中國，文化歷史的中國。



註一：邱奶奶是杭州人喔，她二十五歲到台灣，到八十四歲了還是一口杭州話，十四歲時和媽媽去杭州，聽到當地口音倍感親切。

註二：台大及周邊這兩三年的變化真是讓我感傷莫名，連在校園裡都有迷路之慮…沒變菜單和價錢的七里亭不會知道它的現滷香雞腿飯給了我多大的慰藉，和我分享腦海裡小福側門景象和機車橫行的舟山路的，都是老人了吧？

註三：我研究了很久如何可以拒付計程車資，不過他們司機真的都遵守了每條貼在車內的守則。

註四：杭州表叔發揚了曾外祖父的商人頭腦，房地產生意很成功，他很鼓勵我和小斐去中國發展，即使從底層開始，成長幅度也潛力無限。他說：如果你們要賺錢，就來中國，如果要過藝術家的生活，就留在歐洲吧！


一月三十一日在上海寫的速記
再十分鐘，我們又要打D前往南京東路徒步區的真絲大王，領取我最後有些是為了做而做、也不知道到底價錢是否划算的旗袍。小斐正在一一檢視今天分別和三個攤販買的五元DVD，這是不好的示範，以後帶小斐斐來上海絕對不能買盜版電影！

我ㄧ個人走天下的話，早上六點出門到半夜回來的披星戴月是平常不過，現在揣了個法國人，行動力降到25%以下。先是早上不能太早起床，下午恐想睡午覺，一天走太多路還會被誤會成不enjoy life。We have time 寶貝~ 小斐會苦口婆地說。



這兩天算特殊狀況，三天前才到上海就因為一隻醉死而非煮熟的蟹弄得上吐下瀉，我才吃兩口就跑去廁所吐，回復得較快，小斐到半夜才抱馬桶，第二天我們根本在家蹲了一天，除了我超市一小時遊為買病人想吃的橘子...
昨天好不容易能出門，到了旅遊書上推薦餐廳滿滿的豫園，本來連我做失敗的水煎包都舔手指叫好、還總是抵制漢堡速食的馬先生，竟然說要吃麥當勞的big mac+french fries。好的，我用眼睛跟旁邊的小籠包說再會，跟他大快朵頤了一個燒板雞堡。



昨天旗袍下完單後，本想回家睡個午覺的小斐敵不過我失望的神情，妥協的遊訪其實就在旁邊的東方明珠。小斐一天下來非常之紅，每個人都想賣他包包和手錶，我也被講了不下十次妳老公很漂亮。夜景看完敢去探親(奶奶堂姊的兒子…)，又再殺回來試旗袍，一天下來算是邱式行程，到了晚上馬先生突然語重心長的跟我說，我今天下午真的扛了很多東西在肩膀上（翻譯：我很很忍耐），才跟你跑這跑那...



得出門了，在此停筆，明天回台灣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