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老大照書養,老二照豬養,老三隨便養。

我是個典型的老大例子,不過我們家小孩年齡間隔比較大,爸媽能「慢慢養」,加上我在前開荊斬棘,弟弟妹妹相較而言很有彈性,妹妹不再有晚上十點半的門禁,弟弟還能邊看卡通編寫功\課!

懂事後我慢慢能體會父母對我是多麼慷慨,我上過十種以上的才藝班,我一說要學什麼也總得到支持。是在更長大後,我才隱隱約約的看到這些支持背後的期望。

幸運的是,我不需要實現父母未完成的夢,像很多辛苦的台灣學生拼著要讀醫、要當律師,從不敢問自己要什麼。我也沒有保護過度的父母,編織柔軟的天空,扼殺孩子羽翼的成長。我有的是父母盡所能給予的環境和機會。

媽媽小時候家裡簡陋,下雨時會漏水,她決心以後要給自己的孩子能遮風避雨的屋頂。身為八個兄弟姊妹中的老大,媽媽五專畢業後就得工作幫忙家計,沒有繼續升學的機會。我讀高中時媽常說:我讀苗栗女中,和妳一樣穿綠制服呢!我聽得到媽媽心裡的遺憾。

我小時候社會上仍有些重男輕女的觀念,同學中也有類似「招弟」的名字,或是父母生了幾胎女兒還是再接再厲。但媽媽總跟我說,女生可以比男生更好!也許\是從小的影響,也許\是同肖馬、同是天蠍,或根本是流著相同的血液,我在自己的身上看得到媽媽的影子。

所以媽媽鼓勵我旅行、學語言,因為這也是她的興趣;所以媽媽支持我一人在外闖蕩,因為她也嚮往異地生活經驗。在我自由的做著想做的事、享受家人的信任和支持時,我知道我在活著媽媽的期望。

媽媽寄來的家書總由剪報組成,我常開玩笑的跟朋友說,看我媽寄的食譜就知道她期望我學做什麼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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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部份是在法蘭克福寫的,卻遲遲差結束的靈機一現,兩年的海外“隔離“後返家兩月餘,突然發現自己多了個旁觀者的角色,想用這個角色寫句點。

小斐來台灣才幾天後就說:你十年後就會是邱媽媽,聽了不禁一驚!

我一直覺得媽媽雖不像老教友般有深厚的教理知識,但她待人真誠,是個好天主教徒模範,但人非聖賢,媽媽自然有我們小孩想貼黑點點的地方…然而在男友、弟妹、朋友、跟自己在海外成長的那個部份的聯合檢視下,我發現那些黑點點其實早在我身上蓄勢待發…

在多年後的今天,我才有些領悟為什麼國高中朋友的媽媽都很喜歡我,因為我根本就像媽媽般的“囉唆“他們女兒制服要穿好、讀書要切實…為什麼弟弟很聽話,因 為我的長姊如母執行的很徹底。返家期間多次在跟弟妹“說教“中聽到聲音中與母親相像的語氣,自己都嚇了一跳,這是大學前從未離家的我不曾自覺的。

曾被說過在丹麥和在台灣的樣子很不同,經驗了德國兩年,我找到了原因。一人在國外,時間都是我的,我只要作好自己,在家裡,我還得扮演女兒、姊姊等角色,從小到大的潛移默化中我的這些角色已套上媽媽的影子。

小斐一語的當頭棒喝後我開始用旁觀者的眼光自省,好在小斐本來就知道我是個固執又情緒化的人,我也就不用遮遮掩掩身上的小點點,在他們變成容光煥發的紅點點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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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etitnuag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