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只東方人,西方人聽我說要自己去旅行也是一臉驚訝,不會無聊不會害怕?恩,基本上我近年來玩耍的歐洲國家只要小心謹慎,晚上不要自投羅網在街上跟火車站(註一)附近晃,比起去印度埃及自助的人來說我實在是太小巫啦。每次被人問,我都答“不怕不怕,一個人很自在呢!“

是啊,一個人的時候,不用妥協,吃喝玩樂操之在我,兩個人以上的生活就處處要妥協,當這第二個人是個中學歷史課本裡定義的番人時,直接可以放棄“也許我能改變他“的少女夢想,也沒說青蛙變成王子後就不喜歡在井裡跳來跳去啊。

語言的妥協是每日課題,離開學校搬來跟小斐住後,生活作息也不再能隨心所欲,就連晚上被子蓋幾層,電扇開不開,都得互相體諒,我畢竟是耐熱怕冷的亞熱帶孩子,但我暖了他就整夜流汗,要不分床只能妥協。

以食為天的不只中國人,法國人也很堅持,小斐不喜歡有蘋果口感的水果(註二),豆腐跟煮熟的白菜也搖頭,不過他也不逼我吃超市準備好的酸甜紅蘿蔔沙拉(所有被放在塑膠盒裡的蔬菜沙拉都酸酸的),只有妥協,時中時法,或者中法混合,麵包跟米飯一起出現在餐桌上,醬油紅酒醃起肉來顏色也相差不遠...

這兩天我們才又做了兩大妥協,第一是馬小斐不再堅持結婚不收紅包,我也跟小斐逛了幾家店找心儀的刀叉組和酒杯盤子組(雖然仍念念有詞喊不公,要選的話碗筷也要一起選啊,我用碗的機率大多多了),第二就是婚後我冠夫姓。馬小斐是難得一見的古典男孩,雖不至於大男人,但把太太變成馬吉濃,以新的名字給予新氣象新生命這“恩惠“,可是很堅持的。

其實現在在法國,已經不一定要改名了,甚至丈夫可從妻姓,或是夫妻連名的都有。我跟小斐攻防戰持續了大半年,我算是軟硬兼施,情理皆用,他終於了解在台灣沒改姓這種事,姓是根,改了邱爸爸情何以堪,二來我們身分證上哪有寫字母的啊?又在我一有機會便調查異國聯姻的華人太太有無改名而不時跟小斐報導有利於我的統計數字後,終於我的Chiu得以留下。我不在乎有個愛麗絲馬吉濃這個超級法國的洋名,Chiu反正只是翻譯,中文不改就好,但中外證件上要是不符多少會有不便(註三)。

進行式的妥協主要跟婚禮準備相關,而以後要做的妥協還多著呢,小斐斐中文名字可以從母姓啦∼之類不過我想,只要妥協來自雙方,而不是一方的委曲求全,也沒什麼不好,就像小斐回答我“為什麼要娶我“時答的:“有挑戰性“,兩個人要一起成長,互相磨合而終為一體,妥協也是必要的。


註一:滿多地方的紅燈區都在火車站附近
註二:依據他的定義,此類包含梨、蓮霧等,梨這裡很貴,蓮霧根本沒有,我反正沒得選擇也就犧牲不大。
註三:那天在Bar le Duc市政廳時,幫我們處理的小姐就很困惑我到底是Alice還是I-Wen,雖說我們護照上可以放also known as的別名,但真正的given name (prenom)還是只有一個,畢竟我們不像西方人有兩個given name,所以到頭來就算我想也不能隨便改成愛麗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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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etitnuag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