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舉起毯子緊緊的裹住身體,但卻遮掩不住身體隱約的痛楚。她不知道是天生身體構造的差異還是只是她,她不懂為什麼過了兩天,唇上依舊溫熱,下腹依然抽緊。但他早忘了她的熱度吧?她自嘲的甩甩頭。

窗外的陽光慷慨的灑在床上,但她的眼窗依舊映著房裡的朦朧昏暗。似乎熄上燈光就能從現實中遁形,但她自忖下次仍沒起身開燈的決心。

下次?還能有下次嗎?她羞愧的把頭也埋進被裡,即使她要逃避的是怎樣也揮不掉的自己。早已數不清下了幾次決心,更自以為滴血的心已經痊癒,可每次見到他,意志力總迅速瓦解,全身酥軟地倒在他的懷裡。曾是那麼靠近的兩個軀體,即使心已經遠離,肉體仍舊彼此熟悉、相吸。當他覆蓋在她之上時,她可以放縱地想像他的愛也依舊環繞,即使一次次的激情過後,換來的也只是更為殘酷的清醒。

她不懂,他怎麼同時對她殘酷和溫存?但她知道,她是傷害自己的共犯。

那天早上他送她去坐車回家時,他就像過去好幾次的清晨般滿臉的笑,友善而客氣。她也一副若無其事的輕鬆,既然他臉上早不見前一夜的深情,她當然也可以一樣毫不在乎,像分手時約定的扮演好朋友的角色。

想到這,她突然全身一陣抽蓄,裹著被的身子不自覺的蜷縮起來。不!她不能像他一樣靈肉分離。一開始可以拿錯覺當藉口,但現在她必需對自己誠實,承認她對身體記憶的過度眷戀。他呢?她不知道,她緊閉眼,努力想像身體結構和身體感覺佔留的關係,進入和被進入的差別或者能解釋為什麼兩天後,她腦海中還能清楚重播一幕幕彼此尋找和解放的過程,但他大概已正常運作於生活規律中。她不願想自己只是個免費的發洩工具。

頓時身下躺著的床灼熱了起來,這個讓她意志薄弱的場所!她厭惡的起身,狠狠的把毯子甩到牆邊,好像這樣就能甩掉讓她羞於承認的自己的姑息。她的眼角瞥到桌上還開機的電腦螢幕控制列上一閃一閃的藍,她踏著心情的沈重走上前打開對話視窗,不出她所料,是他幾個小時前留的訊息:

昨晚怎麼沒來?

瞪著那行字她出神的楞了一會,直到字體在眼前逐漸模糊,她的眼失去了對焦。

她還沒想透,她還不懂,但她知道他心裡依然沒有她,他的懷卻還有瓦解她的能力和慾望,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自己出現在他魔法所及的地方。她慌亂的離線,暫時的消失在他的眼前。思考著,該不該有再出現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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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etitnuag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